许轻舟坐在小院中,倒了凉水,空赏日落景,“就是关了,不开了。”苏凉凉睁开了眼,结束了修行,人皮滑落树下,飞了过来。一脸懵然,追问道:“你啥意思?”许轻舟眯着眼,目不斜视,“字面意思。”严墨拧着眉头,仔细分析,绞尽脑汁好像也想不明白,一回头才发现,原来自己没有脑子。苏凉凉滴溜溜的跑了过来,小眼睛瞪的大大的,“到底什么意思啊?”看了憨凉凉一眼,许轻舟说:“没啥意思,就是不想干了。”“不是干的好好的吗?怎么,你不要行善积德,莫问前程啦?”苏凉凉追问。许轻舟言不由衷的忽悠道:“没啥,就是觉得不好,太张扬了,还是得低调,善事何处都能做不是。”苏凉凉满眼鄙夷,“咦,信你有鬼。”严墨凑过来,问了一句,“那别人若是问我,什么时候再开,我咋说?”许轻舟眼神轻浮,反问:“你不知道?”严墨无语,“我哪知道?”许轻舟耸了耸肩,“那不就得了,你就告诉他们,你不知道不就完了。”严墨垭口无言,憋的人皮通红。“我靠!”苏凉凉反倒是被逗乐了,噗呲笑出了声。反正只要是老墨吃瘪,她就高兴。若是非要问为什么?答案就是,本来自己在许轻舟这边,是第三厉害的打手,现在冒出一张皮,自己变成第四了。这上哪说理去。还有。就连薬姐的第一,恐也不保了。还有还有,初见那场惊吓,她可不曾忘记。她是女孩,所以小心眼。苏凉凉笑嘻嘻道:“许轻舟,你老实说,是不是万仙城待腻了,你打算走啦?”许轻舟故作惊态,“唔——你究竟是谁?”苏凉凉一懵,“苏凉凉啊。”许轻舟压着眉头,“不可能。”苏凉凉一下子就不自信了,“我就是苏凉凉啊,你咋啦?”许轻舟肃穆道:“凉凉怎么可能这么聪明呢,你肯定是冒充的。”意识到自己被耍,苏凉凉嗔了后者一眼,“你滚啊!”“哈哈!”短暂的打趣,调解气氛,温馨和睦。长夜来临时。北城那条小巷,家家闭户,人人锁窗,烛火早熄。可若是细看,却又能发现,在那一栋栋黑暗的房间里,却有一双双眼睛正凝视着长街中央。他们屏气凝神,小心翼翼,蹲守于此,只为一窥帝者风采,当然,若是有幸能看到天帝或者那位先生,那就更好不过了。别小看了这些位置。亦如忘忧阁的名额一般千金难求。这也是忘忧阁建立以后,北城兴起的新兴产业。忘忧阁两侧的房价可谓水涨船高,已近乎天价。买了也不住人。就提供一个板凳,往那窗户门缝前一趴,起步十块灵石,且越靠近忘忧阁,会值钱,价格越高。时夜深,临近子时,一日之始,一间房子里,传出稀稀疏疏的动静,有人压着嗓子嘘声道:“嘘,都别喘气了,有人来了。”伴着子夜临近,原本空荡荡的北城小巷里,一道道黑影自虚无中冒出。上演了一出大变活人的戏码。眨眼的功夫,那忘忧阁外,已然不下数百人。他们有的站在屋顶,有的蹲在巷角,有的挡在门前,或倚着高墙,或端着身子。却又不约而同的身披黑袍,将整个人遮掩在黑袍中,沉寂于黑夜里。他们默不作声,彼此之间视而不见。可即便如此,四周的空间,也不由的泛起褶皱来,强大的威压,持续蔓延,又互相冲撞。哪怕他们已经尽力克制,依旧难掩其一身锋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