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飞鸟,皇帝此举,算不算是一种任人唯亲啊?”李二若有所思的说道。

    听到李二叫他的褚遂良,手中的笔都停滞了。

    “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?怎么还在这里?”李承乾这才注意到,褚遂良竟然没有离开,一直待在这里,直到他们定下平定高昌国和与欲谷设的计划以后,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。

    “郭图还没来,臣纵然是身体抱恙,也不能擅离职守。”褚遂良面不改色的说道:“臣岂能因为自己的私事,耽误公事?”

    这可是出兵灭国的大事,他怎么可能将这件事情记载在起居注的功劳让给郭图?

    虽然说最后汇编为起居录的时候,他褚遂良也会署名,但这一手资料的署名,怎么也比汇编的署名要重要一些。

    “这就是为什么,我叫他为飞鸟的原因。”李二哈哈笑道:“他就是非常诚实可靠,且与君主形影不离的大臣啊。”

    他非常的喜欢鸟类,常常自比为威凤,所以才会给自己的儿子起字为青雀、稚奴。

    为什么李承乾例外,是因为他的字和名,都是李渊给起的。

    “那太上皇为何要为难他呢?”李承乾淡淡的说道:“是想要在观看起居录之外,再添一笔吗?”

    “有吗?我只是想提醒他,作为大臣的本分,绝对不是奉承皇帝。”李二脸色一黑:“而且我看的是编纂完的起居录,不是起居注,这难道也有错吗?”

    “有心人有错,无心人无罪。”李承乾说道:“像太上皇这么看重自己形象的皇帝自然也知道,你没法让所有人都满意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不看了还不行吗?但你这样任人唯亲,也是会留下诟病的,会让人觉得你听不进谏言。”

    “那挺好的,要是张蕴古能够听到此番言论,应该会觉得自己死的很值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!”

    李二听到张蕴古的名字以后,突然有一股无名的怒火涌上心头。

    冤杀张蕴古的事情,是他一生的痛。

    可那天他暴怒的姿态,便是魏征和房玄龄都不敢劝阻,偏偏唯一能够将他劝下来的长孙无忌,哪天没去。

    “我去点将去了,你们这些人,便继续留在这里商议你们的对策吧。”李二拂袖离开:“我要去做事了。”

    看着李二离去的身影,众大臣,包括魏征在内,都有一种习以为常的感觉。

    也就新来的几个有种惊魂未定的感觉。

    其他人,早就脱敏了。

    “当太子时间久还是有好处的,就比如太上皇做的这些事情,我比谁都清楚。”李承乾笑道:“当年玄武门之变的那一夜,我到现在都记忆犹新。”

    “贞观的事情,那我就记得更清楚了。”